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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My Dearest Gor Gor

引子
 

    “虽然,在浩瀚的宇宙中,人的一生有如尘土,但即使如此,人依然会在历史的既定过程中诞生,然后有一天会死去……如果星星突然换了地方,会变成怎样?”
    我亲爱的哥哥,这几天,网上纷纷扰扰,来来去去的人,把许多我们已无法再猜测的事用各样的文字与词句加以渲染,有心的或是无意地,更搅乱了本已不能平静的心。
    而网上有这样的一首诗,让我再一次有了写些文字的心愿。
    有这样一首淡蓝色的诗,又让我在疲累了整天之后,仍是想要坐在这里,一次次在心里念着你的名字,怔怔地,怔怔地……


如果你在
(作者:左右手的爱)


“你走的日子里
发生了很多事情
非典闹得人心惶惶
战争令人恐惧
天灾人祸不断侵袭
而调动人心的晚会一场一场地开
你的老朋友都去宣传
动员大家团结起来战胜困难
如果你在
相信你也会是他们中最积极的一员,
甚至又像以前一样捐出一大笔


你的红粉知己也在岁末而去
是否天意让她去陪伴你?
不知为何怀念她的节目却总要扯上你
采访每个人的时候都借题说一句你的事情
(以下略去一句)
电视里,网络里,关于你的越来越少
一分钟的报道都能令我们兴奋不已
可你知道吗?
我们多想再看一次你的演唱会
在那热烈的气氛中大喊你的名字“LESLIE”!
(以下略去一段)
关于你的流言始终没有消失
可怜的你为何要受那些无知的人的评论
有多少人真正懂你的心?
如果你在,(以下略去六句)


如果你在该多好
你会清清楚楚地听我们说“我爱你!”
而如今,爱语只能请风儿递
送你的礼物也只好放进漂流瓶里......
亲爱的Leslie
我们想你。”


    哥哥,就是这一首诗了,让我无法入眠地想你,想象如果一切不曾发生,想象如果你在该有多好……
    哥哥,我们想你。哥哥,我们想你。哥哥,我们想念你呵。
    总觉得,这个世界是不公的,却从未如这次一样的令人悲伤。像是人心都要失却了所有的希望和凭籍。从何时开始,你的名字像是变成了一个禁忌,在我们确定是同类的人群以外,我们甚至已不能去提起你,怕会听到让我们心疼的误解与恶语。你的名字像个禁忌,在同类中我们有时也要刻意避免提及,因为思念虽然美丽,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隐痛。即使是面对着自己,有时也不敢去碰触源于你的记忆,怕现实中地那一个自我也一并沉沦,一并沉沦了。
    总觉得这世界是不公,却从未如这次一样的令人酸涩而愤怒。像是有一场无来由的阴霾,就这样将属于你的过去湮没。人们不再公开谈论你,不再能读到纪念你的报道或评论,电视上不再播放你的歌曲,不再有关于你的新书出版,不再有你专题、专栏、甚至照片。他们将我们和关于你的一切转入网络世界,让我们在虚幻的数字世界里倾诉悲伤和怀旧。
    这阴霾在梅的谢幕时凸显出来。
    哥哥,在你去后,梅也在舞台上完美的谢幕,转身离去。人们都说她比你去得从容,因为她早已为自己计划好了一切。她穿上最美丽的嫁衣,留下一生里最美的歌声和微笑,在舞台的灯光最绚烂的时候,拖着长长的婚纱走进属于她的结局。即使在最后的时刻,她还有心地撒了一个很大的谎,让我们放下悬吊的心,稍稍转移我们的目光,我们以为帷幕会再次拉开时,她让人宣布——演出真的结束了。相比之下你的谢幕虽令人同样惊悸,却是清冷。不再是89年那样的告别,这一次,没有歌声,也没有掌声,没有光彩打在你身上了。但一切是同样地猝不及防,你转身,展翅飞去,留下我们面对瞬间变得空荡荡的舞台,长久的默立,无语,怀殇……
    哥哥,在你去后,梅也离开了。许多人心痛,夜不能眠,却不再如四月里那般的毫无掩饰,那般地哭泣。人们都说梅去得比你从容,她甚至已准备好了安慰我们的话,要我们让她平静的上路。无法不去想,无法不去对比。也许,要很久之后,说梅去得比你从容的人才会忆起,你同样是、同样是个病人。
    一切的指责来源于你的谢幕的方式,而人们都不曾忆起,四月以前的你,同样是个挣扎着不肯放弃的病人。
    哥哥,在你去后,梅也转身离去。穿凿附会的流言接踵而来,为梅,为你,为你的爱人,为还在当红的人和已经久不听闻的人,连我也失去了平常心。哥哥,人总是偏袒,但这样未免太过了。为了褒扬所爱的,必定要贬斥其余的一切么?为了疼爱所爱的,必定要伤害其余的一切么?为了哀愁着所爱的,必定要愤恨着另一个同样令人哀愁的灵魂么?戴上面具,我在浅灰色的屏幕的一端,纠缠着文字,肆意攻击。网上流传着一浪一浪的传说,我眼看着我的心,眼看着和我一样深爱你的心,在浪潮里一点点被拍出更深更长的裂隙……
    哥哥,如果你在,、一切都会不同。梅若是还在,一切都会不同。
    星星已改变了地方,一切都不再相同。
    哥哥,我哀愁着梅的猝逝,却又不止一次的暗暗想象,至少现在你们都不再孤单了。哥哥妹妹也好——你大了梅七岁呢,挚友也好——像报纸上选用的词,红粉知己也好,有缘或是无缘也好,怎样也好,你们可以在一起了,在天空最美最蓝的地方。
    2003,留在我们一生的记忆中是如此绵长的哀愁。人们在九个月中沉淀着悲伤与思念。现在,阴霾因梅的离开而变得单薄,那些被理性和自律掩盖住的伤口也再次激痛起来。怎样的争执或是纷扰都罢了,人们终于又开始提起你、谈论你、回忆你、缅怀你,像一个被束缚得太久的孩子,在一切机会里急切地、几乎像是在最后一次地享受着他终于寻回的自由。有人谈论你的角色、你的私生活、谈论你的怯弱、你的逃避、你的令人注目的爱情、你的灰色或是蓝色的人生、谈论我不能转述的文字…… 人们也谈论你的离去、你的绝情、你的抛弃或是割舍、你的无数次转身…… 你的魅力、你的纤细、你的奋斗、你的完美、你的失落、你的梦想、你的成就……一夜间处处是你的名字。  
    你的名字一再一再地被提及、被带着叹息吐出、再被加上更多的惋惜和失落,收纳入更深的记忆。但一切对我是一种酸涩的幸福,这样,我可以再一次看你,听你,在街头或是小店里提听到你的名字一再被提起。甚至,有的商场里又再次放起了你的演唱会,虽然没有人能做得更多,但在梅离去的日子里,在现实的世界里,人们不再假装他们已把你忘却。


        哥哥,我亲爱的哥哥,其实我已不再如四月里那样痛了。
    至少,这些我所在意的东西,它们再也伤害不到你了。
    蝴蝶飞去,留下我们回味它的轻盈舞姿。而蝴蝶本身,已经飞去。


        我亲爱的哥哥,日历上、电脑上、每日里来去于我桌前的纸张上,已经转到了2004。而我,在这个空间里固执地选择生活在二零零三最后的日子里,一直延续…………
    并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在日历上最后的日子里,我真的有努力振作过。感谢着在九个月中帮助我的人们,期望着一个为了哥哥而努力的新的年。
    只是,这一次上主予我的试炼太残酷、太沉重、接二连三。心似已经空了,听不到安慰了。
    哥哥,你离开后,我就常常会仰望天空。原来天空可以有很多种颜色,红色的。蓝色的,灰色的,白色的,昏黄的,黑色的,或是笼罩在阴霾中的。总相信,你已在我们只能仰望的世界了。明星,红蝴蝶,无足鸟,烟火,天使,“灰飞烟灭”……你的归处总在天空。
    哥哥, 很多人相信你是偶然来到我们的世界的天使。是上主的意志也好,是你好奇的闯入也好,是你不小心跌落入这纷扰的红尘也好,亲爱的哥哥,神不愿你在这个失控的尘世再被疾病与哀愁折磨,忧郁的你,令人心疼。神不愿见你在这失控的尘世里一天天憔悴却不甘地挣扎——让人心疼的你原是脆弱。那样fragile的你,却要和恶意与疾病同时作战,漫长的作战。所以,神让你离开,你可以回到神的花园里,做快乐的天使,有神宠爱。
     When the child is chosen by the God to perform his task, let him go. Let him GO!
        哥哥,很多人说你是一只无足鸟,一生不停地飞翔,累了倦了,只在风中不停飞翔。飞翔了二十六载的你,已是好坚强好努力的了。小小的身躯当着风雨,脆弱的心脏要承受千万次的振翅…… 哥哥,你已经努力了那么久,经历漫长得令人心疼的飞行。
    多年前读过一本故事书,《快乐王子》里有一只燕子。冬天来临时,当别的燕子到南方去了,去寻找温暖与阳光,去逃避冬日的严寒时,它选择留在快乐王子的身边。寒风里,雪花飞落,很渺小的一个黑色的点,在城市里无日无夜地振翅飞掠,把王子身上的金箔一点点啄下,送到愁苦的双手中。
    那样高大的雕像,那样渺小的黑影,燕子要多么努力,要努力多久?
    所以,燕子在寒冬将去的某天,跌落在快乐王子的脚下,真的倦了,不再飞翔……
    哥哥,一生落地一次,这是怎样漫长的飞翔。而你一直飞了二十六载,几乎已是很多迷一生的全部时间。漫长的飞行,令人心疼的飞行。午夜过了,窗外已渐渐寂静。我却突然听到这城市里回响着一记爆裂声。合上眼,空了的心又流出鲜红的热来,我知道,我就是知道,那是快乐王子那颗铅铸的心,在冬夜里碎裂了……
    哥哥,在我的心里,你是我记忆里的一只夜蝶,有着精灵的透明翅膀。在阳光下,人们会忽略你狭长的翼。在深夜里,没有阳光刺目时,我们仰望天空,或许就会有幸运看见它们的流光。化蝶,是国人最美的一种想象,最美好的想象。
    哥哥,梅去后,我所在的城市如我所愿地下起雪来。断断续续的雪,在我奔走的这些日子里懒懒地飘。三十一日的那晚,雪也是这样飘着。我一个人在寂静的楼层里陪你,敲打着键盘,放着你的歌,守护着我的心,不让它在一年里最后的几小时里碎去,不让它和那些陨落的星体一样,散落在2003的记忆中。
    我在午夜前离开办公室,裹着厚厚的围巾。在经过门前的保安时,我仍是很“正常”地微笑着与他们互道新年快乐,很“正常”的谢过他们的认真工作,很“正常”地回首再见。  
    可悲的人,可悲的我,心里空空的,脸上却是充满着一整年的希望的笑容。可悲的真实,可悲的我。我走出了他们的实现,转过一条马路,靠在一棵大树上,用手抚平脸上冻僵了的笑容。街道上灯火通明,而树下是唯一属于夜的一角。我长久地伫立,我没有哭泣,是雪花飞进了我的眼又融化。哥哥,若不是人们在欢呼,我会一直一直那样在树下看你吧。是啊,人们在欢呼,为了一个灰色的岁末终于被五彩的新年所取代。人们在欢呼、尖叫、互道祝福、一切和记忆中的某个片断那样相似,世界是那么热闹,而我祈祷着那夜有一场大雪,白茫茫的,就那样把我埋在树下,就那样把我和属于记忆的一切埋在树下。星星的方式是陨落,而天空的方式是——消失。
    午夜的星空,是我用了多年的笔名,因为有星星的夜晚,是很美丽的景象,很浪漫,很梦幻。而直到今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后,我才意识到天空的悲哀。星空,是因为拥有星星而美丽和浪漫,每一颗星星都拥有。星星却总有一天会陨落,在天空中划出最灿烂的轨迹,诉说别离。对天空而言,那轨迹,是刻在心上的一道永远的伤痕。星空,注定了面对一次次这样的别离,注定了面对星星的远去,从拥有到失去,一闪而过的瞬间,于它们是从容,于我是永远的烧灼的痛。


        我亲爱的哥哥,那夜过后,我最终是没有能够消失,没有像我给你的留言中希望的那样消失在霓虹变幻人声鼎沸的午夜街头。走过了那个夜晚,走过了那个飘雪的岁末,我的日历和每个人一样,转过了元月八日,九日,十日……
        我亲爱的哥哥,为何你不再入我的梦来了?
    很羡慕那个叫***的女孩,可以常常在一觉醒来后在网上宣布“我梦见哥哥了”,可以那般开心地讨论她梦中的你,你的样子,你的微笑,你的衣服……你的属于她的一部分。
    为何你不再入我的梦来了?
    是我已如她们说的,不再那么苍白了么?不再需要你时常安慰了么?哥哥,有太久的一段日子,不敢去碰触属于你跟我的共同记忆。把属于你的欢笑和悲愁都封存在屋子里最远的角落。有太久的一段日子,我是那样的苍白和恍惚,却努力地伪装,假装香港还是有你,假装那送别的日子是个幻梦,假装那几日里日夜哭泣的人不是我。我是那般努力地要将你忘却,要将你排在生命之外。而你,反而是常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温柔地看我。
    神常常会从他的孩子身边不发一语地经过,非是不疼爱她,而恰恰是因为他知道她的坚定,不必他软语安慰。哥哥,是否你也是知道了我正一天天的复苏,所以不再用梦境来安慰?可是,哥哥,我是这样爱着你呵!留不住往昔,抓不住浮云掠过的影子,我只能在梦中习惯性地寻找那瘦削的黑色背影……哥哥,请你,入我的梦来吧!

    
    为何你不再入我的梦来了?
    是你知我太疲惫了么?最近总是来去匆匆,这样的工作每每是靠体力而不仅仅是脑力来持续的。工作、访问、会谈、策划、还有我固执地不肯间断的写作,哥哥你一向是善良,不惊扰我的所余不多的睡眠,让我总沉沉入睡,不去面对醒来那瞬间的失意与苦涩。可是,哥哥,我是这样爱着你呵!只想见一见你,不是在记忆中在屏幕上重复了上千次的重放,而是一点点只属于我的,只属于我的更新的记忆。哥哥,请你,入我的梦来吧!
    为何你不再入我的梦来了?
    是你太忙碌了,忙于出现在太多和我一样念着你的名、流着泪入睡、祈望着在梦里与你相见的人的梦境里么?是啊,有太多的人在怀念你,一直一直地念你的名,祈祷可以永远不要和你分开…… 记得CCTV做你的文化报道专题那一天,有那么多人偷偷地或明目张胆地聚在电脑前,上班时间,却那样放肆地看着电脑等你。明知只是剪辑拼接的往事,每个人却都在等待,带点紧张地等,紧张怕某个环节再有差错,错过了你。
    然后你出现。
    在那一天里我的文字里充满了满足和感恩。不到五分钟的短片里,编导让你的故事在一而再的转身中淡出,他们最终是承认,你是一个杰出的艺人,一个将生命也变成一种完美艺术的人。哥哥,此刻再看那一天的文字,我却又尝到淡淡的苦涩。思念是一个漩涡,我早已意识到,却无力摆脱它的厮缠。
    哥哥,你在反复的转身中淡出,淡淡去了,那回头一瞥的淡然,似乎也是劝我,别在牵挂不舍,别再把心抓握在记忆的手中被握紧、被扯痛、被碾碎。哥哥,你一再的转身,告诉我你去意坚决,让我别再牵挂不舍。可是,我回首望向九年来每次与你刻意或是随缘的相逢,若能舍却,你我又何需一再地回首?????
    哥哥,每一个你的迷都会牵挂你,你会一直很忙很忙。 有那么多的留言,你会一直很忙很忙。有那么多的人会一直一直念你的名,你会一直很忙很忙。可是,哥哥,可是,哥哥,我是这样爱着你呵!只想你在我梦中留一个影子、一声絮语或叹息、一个匆匆的拥抱就好。留一点点只属于我的,只属于我的更新的记忆。哥哥,请你,入我的梦来吧!
    为何你不再入我的梦来了,哥哥?
    今夜我为你点燃第十一支蜡烛,让它在阳台上轻轻地摇曳着,我念颂着为你为梅的祷文。
    皈依天主之后,我常常祷告,在烛光摇曳的夜里或是阳光初绽的清晨,面对慈爱的主为世界和平为苦难中的人祷告,静静地请主聆听我的心事与祈愿。我为每日里偶然遇见的人的苦难祈祷,为世间早逝的生命祈祷,为我所爱的和悲悯的人祈祷。当一颗星从我心上划过、消失,我总在当夜里为她或是他燃一点烛光,念颂圣经或祷文。而今次,是烛光燃得最久祷文念的最长的一年,不停地失却,不停地悲伤……


        哥哥,愿你在匆匆经过我的窗前时,看见这一支烛光,会望向我,望向我,哪怕只短短的一瞬…… 哥哥,我是这样爱着你呵!请你,入我的梦来吧!


        我亲爱的哥哥,文章打到这里,已经是凌晨00:57分,梅的公祭已是昨天的事了。再过几个小时,葬礼就会开始。再过几个小时,葬礼将会结束…… 然后,我们要面对这样一个事实:
     一场漫长的谢幕终于——结束。
    漫长,第一次觉得一年过的如此漫长。这原本也是一篇太漫长的文章,而现在我要稍稍停一会,加上这一段的文字:
    昨天是忙碌的一天, 忙碌到让我没有时间悲伤的一天。甚至,这个下午,我也只在饭局的中间,才匆匆看一眼路边的新闻。不可以哭泣,不可以掉眼泪,尽管有情的人与我从此分开。梅说要我不可以哭泣,因为她在心底已经把我们的眼泪都哭尽了,她要淡淡去但无言。不可以掉眼泪,我知道。手上的案子已改到了第三遍,再有两三天就要开拍,我脸上的粉墨经不起泪水洗刷,十分钟后我的必要带上“最正常”自信与从容去面对属于现实的人。不可以哭泣的,信箱里还有一堆邮件等我,足够我熬几个通宵了。不可以哭泣的。  
    哥哥,戏如人生,而人生亦如戏。我们都努力演各自的剧本。你是明星,我是人海中的沙粒,我们却同是靠着粉墨妆扮的演员。哥哥,当你唱“我就是我,我喜欢我”的时候,赤了一双脚,穿着睡袍,挽起了媚惑的长发,刻意让人们看见一个“不要粉墨”的你,独自立在只有一盏单色聚光灯的舞台上。你站在那里,眼里有着泪光,却倔强地站在那里,唱你想唱的歌。不要粉墨,是一个“戏子”颠覆性的勇气。不要粉墨,不再掩饰,不需要伪装,是一种幸福,来之不易的幸福。
       我不知自己是否也会在某天有这样的勇气,但今天,我没有哭泣; 明天,以及明天的明天,我也许还是不会有哭泣的机会吧。


         我亲爱的哥哥,圣诞过后的第一个周末,我踩过一地的碎冰,去教堂为你祈祷。“不等奇迹”和许多人一样,也都在那个周末为你去到教堂里,在离神最近的地方为你祷告。之前在平安夜里,也有无数的人在教堂里,在神佛座前,在烛光中,在窗前,在街头,在网络上,在一切我们认为神灵能够听见的地方为你祈祷。
    有这样多的祝福,有这么多的祈愿,哥哥,你是否又是一面幸福地笑着,一面如同在每场演唱会上面对着如海潮般的热情时那样,感动得泪眼朦胧?
    其实,爱上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怎么能不爱上你?怎么能不为你怦然心动?
    魏绍恩将你的一切归为“动人”,你“已将‘动人’变成一种艺术,享受着让遇见你的人,仰望你的人,追逐你的记忆的人为你倾倒”。你的动人并非全来自于外表,在这个华丽的时代,有太多美丽的面孔充斥媒体。你的动人来自你的执著,一种艺术家对于完美的久远的执着。一点一点洗濯,一点一点琢磨,一点一点去刻写自己的生命,来之不易的一种动人。哥哥,二十六载里,你在舞台上,在屏幕上,在夜总会的乐台上,在每一个有你出现的活动中,展露你的笑容,展露你的动人。认识你,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一点点动心”。一点点地动心,不知不觉间,心动变成了相思,相思长成了大树。根扎得那样深的树。相思如木,根生于心,而每片叶的生长来源于血。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一点点动心。却没有好好把握。
    天上的星星那样多,彼此的距离,却又是那样的遥远。即使是同一棵树上的两片叶,有时也只能是彼此望见,却无法在一起。
    不曾好好把握,所以擦身而过。
    不曾好好把握,终究是擦身而过。
    不曾好好把握,只恋着你的身影,追逐再追逐,到你转过了街角,再也看不见了。
    不曾好好把握,以为日久不变,以为每天守候,就可以见到你的身影……是我自己活该。
    “不就是一个明星吗?伤心几天就没事了。”哥哥,没有爱上你的人不会明了。
    这样的伤心对他们而言是不值得,这样的伤心对只夸奖你“漂亮面庞,动人卖相”的人是陌生。他们不会明了,为何我越是读你,越是懂你,越是为你心疼。你的努力,你的不甘和怒愤,你的故作潇洒,你的受伤与失意,你远乡的漂流和不顾一切讥讽的回归,你跨越性别禁忌的演绎和对不同角色的尝试,你对角色的沉迷,你的最后的挣扎,没有爱上你的人不会明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伤心几天,估不到。或许,痛会一天天消散,或许一天天堆积; 在我试图把它埋得更深时,也把心抓握得更紧。
    痛要有多久,我真的不知道。也许,到了有一天,真正明白了何谓“活在你心内,分开也共同度过”时,我的心才会不再痛,我的眼是你的眼,我的耳是你的耳,我的心总和你是在一起,共同度过这个世界。或许到那时,我就真的“没事了”。


       我亲爱的哥哥,我是个四处游移的人。似乎这样,我才能更好地领会“滚滚红尘”。离开常常是为了重新开始,为了“再试一次”。就像是当记忆已塞满了一个文件夹,我们便要重新打开一个新的一样。放弃常常也是为了重新拥有,反复循环…… 我喜欢在不同的城市中游荡。


        我亲爱的哥哥,“盘点眼泪”是一位网友的文章,在三十一日最后的几个小时里,我真的是很认真地在盘点我在一年中所流的眼泪。这一年,或者说是最后的六个月中,我已经透支了过多的眼泪。我把哭泣的双眼放在网络里,在我没有时间来写这些文字的时候,它们替我透支着眼泪,我这样的年纪不该如此挥霍的眼泪。
    上主把一切都早早安排好了。享乐或是磨难,嘉奖或是试炼,他都已安排好了。所以,无论与谁相逢,又与谁分离,在何时相逢,在何时分离,以什么样的方式,都无需我去厮缠着不甘放手。我一直是这样努力去学习顺服的,只有这一次,我无法抑制的伤悲,甚至怀疑起主的爱意来。
    愿天父赦免我的罪。
    因为怀疑,有时会想,如果我们从未遇上,如果我从不知世上有一个你,人生又会是如何?会少许多眼泪,会少许多痛楚、许多叹息、许多悲愁和灰色的文字,会少许多失眠的日子,会不这么痛吧。
    但这样的想象常常是会被自己否决的。
    我依然感谢天父把你放在了我的生命中,而且,没有太早没有太迟,感谢他把你放在我成长的路上。美丽的,英俊的,沧桑的,颓废的,低迷的,阴郁的,热情的,灿烂的…… 到现在仍不知你究竟有多少侧面,哪一个是我以为的你,哪一个是真实。不重要了,你已在我心里,你已变成了我成长记忆中的一个部分,无法磨灭,无法割舍,也无法掩盖。得到或失去,一切都不能改变这样一个事实,你,在我生命中照耀过。
    我感谢天父把你放在我的生命中,而且让我爱上了你。茫茫的人海中,是你,而不是别一个。


    出道十年,你生命中四分之一的时间,你默默向上游,在人群中等待有人共鸣。漫长的等待,漫长的面对流言与诬告的日子。一首《沉默是金》,许多人听了一遍再一遍,却不知其中意味是在漫长的等待中才能体味。哥哥,好心疼你, 好心疼。
    90到96,你远走异乡,我以为你真的放弃了,而你是转了一个方式,继续你的动人。然后,96年,你让我们好好地幸福了一次。无论有人怎样地讥讽与影射,你回到属于你的舞台,我在香港守候三载似乎只为了那一夜,一生一世,我那样地接近你,望向你,带着眼泪和上千个声音一起呼喊你的名字,那夜,是天父予我最大的恩赏。
    97以后,你似乎真正不再挂怀圈内的是是非非了,最大的秘密已经揭晓,接受与否对你已不再重要。97 到03,又是一个七年,在我们以为你已经厌弃了这城市后,你回来了。努力做得更加自由,更加狂放,更加热情如火。红,是你选择的颜色。从此后,在我心里,这是只属于你的颜色了。如果说之前的你还是个长相英俊的偶像的话,在这七年里,你是一个真正的演员,真正的歌者,真正的艺术家。《风月》、《大三元》到《流星语》、《新上海滩》;《红色恋人》、《色情男女》到《枪王》、《异度空间》;《梦到内河》、《陪你倒数》到《春光乍泄》;到《烟飞烟灭》,你把一个演员可以走的路都努力尝过一遍,生命的完美来自一再的琢磨,而呈现出的是最耀眼的钻石。


    人们说梅的谢幕如此从容,你的谢幕又何尝不是完美?你用了七年的时间来为你的歌唱和屏幕事业划上精致的句点。而且,不是简单的终了,而是一个又一个的超越。每一次,我们都以为你已做到最完美,你却一次又一次的给我们更大的惊喜,只除了————结局。
    哥哥,我在2003最后的日子里,盘点对你的记忆。我感谢天父将这样努力的你放在我成长的路上,是你,不是别一个。
    人的一生,似乎总有些事,我们称之为际遇,匆匆地来,匆匆而去。哥哥,上主要我学会努力、奋斗、珍惜、把握、安慰、拥抱、爱,和被爱。这些,我会努力去学习,带着眼泪,带着感恩。
    也许,在我从梅的悲伤中恢复后,我还应当感谢天父安排了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没有更早,没有太迟。他让我在这样接踵而来的打击中学会伤悲,无法自律的不停加码的伤悲。原来,痛可以是这样的感觉,失去可以是这样的感觉。有了这样的经历,我才学会体会人的悲伤,不会轻易挥洒自以为是安慰的言辞。
    原来忘却是这样难,原来掩埋哀伤是这样难。有了这样的经历,我才学会什么是“记忆”。
    失去是天父予我的一个试炼,为着他要我学习这一切,学习怎样去安慰与拥抱痛苦的人。
       哥哥, 我最亲爱的哥哥,我又想要重新开始了。哥哥,我们一起去陌生的城市游历吧!到三月我忙完了手里的工作,我们一起到云南去吧。到你去过的昆明,到你没有去过的大理、丽江、泸沽湖。那些石板铺就的小街,那连绵的雪峰,苍山、洱海…… 我们也可以去四川,去你曾到过的成都,去我们都没有见过的最美丽的湖——九寨沟。还有竹海,大佛。
    哥哥,我最想与你同去的地方是西藏,除了教堂,哪里是离诸神最近的地方。我们一起去看拉萨的阳光,看高高的布达拉,去听用最长的号角吹奏出的音乐,你一定会喜欢的。我向往的地方,那里有神灵的足迹,空气中弥漫桑烟的气息…… 哥哥,我最亲爱的哥哥,我们一起去西藏吧!
        哥哥,我最亲爱的哥哥……


My dearest Gor Gor:
Now I've learnt to be brave, be brave enough to face the world without you anymore. I know that one day I'll meet you again in His everlasting garden. When a crystal butterfly comes to my sight and , all in a sudden, turns to you, I will not be surprised. I will take your hand, and be with you forever, forever, and ever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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